2015年12月3日 星期四

為性命而泳


當葛萊西體力逐漸耗盡,幾乎要放棄了,他遠在紐約的妻子正跪在床邊迫切地為他禱告

一九一二年四月十四日,阿齊保.葛萊西(Archibald Gracie)泡在鐵達尼號的游泳池裡,享受著游泳之樂。他說:「這個六呎高的鹹水池,溫度宜人,令人神清氣爽,我從來沒有享受過這麼舒服的游泳池。」他繼續敘述下去:「但我沒想到這是我最後一次泡在這樣的游泳池裡,因為在隔天破曉之前,我要為我的性命在華氏二十八度水溫的海洋中游泳。

葛萊西上校是這艘不祥的鐵達尼號的乘客,他在那個星期天晚上游完泳之後,回到船艙沈睡,稍晚時分被「突然的震動和吵雜聲」驚醒;他很快穿好衣服,跑到甲板上去,得知船隻和冰山相撞,面臨幾乎是必死無疑的命運。

在那同時,他在紐約的妻子也在睡眠中驚醒。她被莫名的焦慮抓住,醒過來,爬起身,握著禱告簿,雙膝跪下,碰巧翻到「為在海上的人禱告」那一頁。她迫切禱告到清晨五點,直到重擔離開。她平靜地休息到八點鐘時,她的姊妹「輕輕地來到門邊,手上拿著報紙,婉轉地透露鐵達尼號沉船的悲劇消息。」

就在那段時間,她的丈夫發生了什麼事?葛萊西上校盡所能地幫助婦女和孩子們進入救生艇,然後和船一起下沉。他後來寫道:「我在一個漩渦裡一直旋轉,當船深深傾斜下去時,我仍然試著抓住欄杆。我繼續往下、往下,似乎往下沉了很長的一段距離⋯⋯。之後當我回升到水面時,竟然看不到鐵達尼號!她完全沒入海底,看不到任何波浪。有一層幾呎高的淡灰煙霧像帷幕般罩在海面上,我聽到了人類所發出最可怕的聲音─從上千的喉嚨所發出那種死亡的痛苦哀號⋯⋯。」

當葛萊西在冰冷的海水裡浮沉時,新的恐怖念頭陡地攫住他,他想起曾讀過的一本書,講到水手在海難中因底艙的火爐爆炸而使海水滾燙,以致被燙傷而死的故事。他便趕快使盡力氣游離船隻的殘骸,慶幸自己「沒有讓半滴海水進到我的嘴裡。帶著增強的決心,我在洶湧的海水裡繼續往前游。」

當葛萊西體力逐漸耗盡,身體開始慢慢僵硬時,幾乎要放棄了。他禱告將來可以透過自己的在天之靈安慰妻子,並在心裡送給她一個信息:「再見了,到天上再相見了!」但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股新的力量,突然充滿了葛萊西的心。當他沉到水面底下抬眼向上時,驚訝地看到星星穿過水面,在那裡閃爍。

他把自己往上推,碰到船隻的一些殘骸,然後,就在他的左手邊,他看到了翻覆的救生艇,大約有十二個人已經爬上去,盡所能地抓著救生艇。

葛萊西朝救生艇的方向奮力游過去,沒有人伸手拉他,可能因為怕小船不能承受另一個身體的重量。但葛萊西抓住一個年輕人強壯的手臂,右腳甩上船,把自己拉了上去,就這樣他獲救了而當時他遠在紐約的妻子正跪在床邊迫切、有力地為他禱告。

阿齊保.葛萊西上校後來寫道:「我還沒有聽說過,有哪一個上天拯救的實例,不是直接歸因於禱告。」  









(本文摘自《101 生命故事 2》,天恩出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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